杨震(公元59—124年),字伯起,东汉弘农华阴(今陕西省华阴市)人。曾任丞相、太守、太尉等。为官清廉,不谋私利,始终以“清白吏”为座右铭,严格要求自己,“不受私谒”。杨震调任东莱太守赴任途中,路经昌邑,“暮夜却金”,拒收昌邑县令王密礼金,留下“四知太守”的美称。
不受私谒 罢宴辞金
在昌邑城的西南角上,原来有一个50米见方的土台子,叫做“辞金台”,也叫“四知台”。相传,这是人们为纪念东汉安帝时期的杨震辞金训徒而修筑的。
东汉安帝时期,杨震在由荆州刺史调任东莱太守赴任途中,路经昌邑。昌邑县令王密原是杨震的学生,经杨震举荐才入仕途。他听说恩师到此,赶紧准备了满桌的山珍海味为老师洗尘。杨震对这样大肆铺张的行为甚是厌烦,把满桌的山珍海味赏给了乡亲,自己只吃了煎饼豆腐之类的食品。
送走杨震后,王密心里惴惴不安,感到事情不妙。于是特备黄金10斤,趁夜深无人之机将黄金送去给杨震。杨震不但不接受,还批评了他。王密说:“现在深夜无人知道。”杨震说:“天知、地知、我知、你知,怎能说无人知道呢。”受到谴责后,王密十分惭愧,只好作罢。
杨震暮夜却金的事在古今影响很大,后人因此称杨震为“四知”先生。为纪念杨震不受私谒、罢宴辞金的品质,后人在他住过的驿馆旧址筑台修庙,取名“辞金台”。
恪尽职守 敢于直谏
永宁元年,杨震代替刘恺任司徒。第二年,邓太后逝世,皇帝身边的内宠开始横行。汉安帝的乳母王圣深受安帝信任尊重。王圣便仗此骄横放纵,连她的女儿伯荣也经常出入禁宫,传通贿赂。于是杨震就给安帝上书,建议迅速送王圣出宫,让她居住在外。
上书安帝后,安帝不仅不采纳杨震的忠谏,还把奏章拿出来给乳母王圣看,一方面加深了这些人对杨震的憎恨;另一方面,这些人认为有皇帝的庇护,更加骄横放纵。
王圣的女儿伯荣得意忘形,与已故的朝阳侯刘护的远房堂兄刘瑰勾搭成奸,刘瑰后娶伯荣为妻。安帝因此而让刘瑰承袭了刘护的爵位,官至侍中之职。对此,杨震坚决反对,再次向安帝上书。安帝对此却一点也听不进去,王圣等人更是对其恨之入骨。
不久,河间(今河北雄县一带)一名叫赵腾的男子到宫门上书,批评朝政。安帝阅后非常生气,下诏将赵腾收捕入狱,严刑拷问,最后以诬罔皇上的罪名结案。杨震知道后,立即上书营救赵腾:“现在赵腾虽因言语激烈而获罪,但与那些杀人放火的罪犯是有明显差别的。臣请陛下减免已经定下的罪名,保全赵腾性命,并以此鼓励下层人民坦率直言,以求广开言路。”安帝看了杨震的奏章仍不醒悟,将赵腾斩首。
无私无畏 正直忠烈
在任涿郡(今河北省涿州市)太守期间,杨震从不吃请受贿,也不因私事求人、请人、托人,请客送礼。亲朋好友劝他为子孙后代置办些产业,杨震坚决不肯,他说:“让后世人都称他们为‘清白吏’子孙,这样的遗产难道不丰厚吗!”杨震为官唯才是举,选贤任能。
汉安帝元初四年(公元117年),杨震被调入朝廷担任太仆之职,后升调为太常。杨震在任太常之前,博士选举大多名不副实。杨震任太常后,唯才是举,他所选用的陈留、杨伦等都是通晓经书、学识过人的名士,能将所从事的本门学业弘扬光大。
延光二年,杨震代替刘恺为太尉,汉安帝的舅父、官居大鸿胪(九卿之一,分管礼仪)的耿宝向杨震推荐中常侍(传达皇帝诏令和掌管文书的官员)李闰的哥哥,想让其入朝做官,杨震坚决拒绝。于是,耿宝就亲自到杨震住处拜访,并威胁说:“李常侍是皇上所重用的人,想让你征召他的哥哥入朝做官,我仅仅只是给你传达一下皇上的意思而已。”杨震义正词言地说:“如果朝廷想让三公之府征召谁,就应该由尚书那里把皇帝的敕书送来,怎么能让你来传达皇上的意思呢?”耿宝无言以对,愤恨而去。
皇后的哥哥官居执金吾(督巡三辅治安)的阎显也利用职权向杨震推荐自己的亲友入朝做官,杨震同样予以拒绝。
延光三年(公元124年)春天,安帝东行巡游泰山,樊丰等人趁皇帝在外巡游之机,竞相修建宅第。杨震得到樊丰等人伪造诏书证据,于是便准备好奏章,只等安帝巡游回京后上奏此事。樊丰等人获悉这个消息后非常害怕,当时恰好发生太白犯昴的星象变化,太史官奏说此星变逆行,昭示人臣有悖逆犯上行为。樊丰等人乘机将此星象变化归罪到杨震身上,并在安帝前造谣诬陷杨震。等到安帝车驾东行归来,就连夜派使者收缴了杨震的太尉印缓。樊丰等人对此还觉得不够解恨,就请大将军耿宝再上奏章,诬陷杨震对朝廷收缴他的印缓心怀怨气。安帝于是下诏遣送杨震回归故里。
杨震接诏后,立即动身返乡,在途经洛阳城西几阳亭时,他悲愤地对儿子和门人说:“死,本是士大夫的寻常本分之事,我蒙圣上之恩官居上司,痛恨奸臣狡猾而不能诛杀,厌恶奸邪的女人倾乱朝廷而不能禁止,我还有什么面目活于人世。”说完就饮毒酒而死,时年70多岁。
一年以后,汉顺帝即位,樊丰、周广等人都被处死,杨震的门生虞放、陈翼等人上书顺帝,要求重新调查杨震冤案。最终,顺帝下诏给杨震平反,除拜杨震的两个儿子为郎官赠钱百万外,还下诏以很高的礼仪改葬杨震于华阴潼亭。
据鸢都清风